“大江東去，浪淘盡，千古風(fēng)流人物。”夜幕之下，華燈初上，明月高懸，江水蕩漾，演員梁家輝獨立船頭，用粵語誦讀出蘇軾的長江名篇，就此拉開《中華文脈·經(jīng)典圍讀會》長江季的序幕。
何以長江？長江很親切，是在演員保劍鋒童年回憶中往來著的“申通號”“申滬號”，是在主持人梁田去往長沙工作后，切身感受到語文教科書里的“浩浩湯湯，橫無際涯”。
長江很動情，是舞蹈演員華宵一含淚演讀的“我住長江頭，君住長江尾，日日思君不見君，共飲長江水”，是梁家輝體驗過的長江號子，“畢竟是先輩精神，不該成為落寞的絕唱”。
“長江就是我們解讀民族文化的靈魂密碼。它孕育了從源頭的巴蜀文化，到中游地區(qū)的湘楚文化，再到最東邊的吳越文化，每一段的文化格調(diào)都有所不同?！睂W(xué)者于丹在開場時說，“所以品讀長江，就是品讀中國?！?/p>
長江的故事，得從首城宜賓說起。這里是自古文人過長江的換船之地，也是李白、杜甫、蘇軾等一眾“文學(xué)大咖”的人生開啟之地。
“我的人生突然變成了蘇軾的縮影”，梁家輝以蘇軾經(jīng)典詩文為線，再現(xiàn)其人生多個重要節(jié)點，回憶自己與離世弟弟、與電影人生中兩位師父、與妻女的相處往事，淚灑現(xiàn)場。
保劍鋒一人分飾蘇轍、黃庭堅兩角，趣談美食與美酒，講述宜賓何以“宜人宜賓”。
華宵一至情至性，著旗袍、登斗拱，致敬中國第一位女建筑師林徽因，催淚再現(xiàn)“小軒窗，正梳妝。相顧無言，惟有淚千行”。
由五糧液、南瓜視業(yè)、南方周末聯(lián)合出品的《中華文脈·經(jīng)典圍讀會》走過先秦、秦漢、魏晉、大唐、大宋、大元、大明、大清等中華五千年的八大和美盛世，如今強勢回歸，與梁家輝、保劍鋒、華宵一等演讀嘉賓，文化嘉賓于丹，主持嘉賓梁田一起，實地走讀中國第一文學(xué)大河長江，共饗詩酒之美。
【圖說：五糧液《中華文脈·經(jīng)典圍讀會》長江季宜賓站完整版已于央視頻、優(yōu)酷人文、南方周末app上線】
梁家輝：此后余生，我便帶著弟弟那一份，去生活、去演戲
“明月幾時有？把酒問青天?！绷杭逸x遙望月亮，輕聲誦道，將我們拉回到中國文學(xué)史上最著名的一個中秋之夜。彼時，蘇軾與弟弟蘇轍已有七年未見，只好寄相思于明月，“但愿人長久，千里共嬋娟”。
蘇軾與弟弟的每一次離別，都有經(jīng)典誕生，“人生到處知何似，應(yīng)似飛鴻踏雪泥”“此生此夜不長好，明月明年何處看”......比比皆是。然而細究，這些名句之前皆有蘇轍的啟發(fā)。
“蘇轍的文章寫得很好，所以蘇軾夸弟弟也是不吝嗇的，他說‘（蘇轍之文）汪洋澹泊，有一唱三嘆之聲’，雖然沖淡平和，但格局擴大。要不然光憑哥哥和爸爸，怎么能位列唐宋八大家？”于丹進一步解釋道，“而且蘇轍很有性情，二十出頭，就可以和年過五十的宋仁宗議論朝綱，言辭激烈，以至司馬光都想把他黜落了。結(jié)果是仁宗皇帝說，‘如果不能容年輕人說幾句直率的話，還怎么做皇帝？’所以后來蘇轍做官，一路都蠻順的，直到蘇軾出事。什么叫手足連心？就是弟弟會說我哥哥的罪過，你分一部分給我，我替他受罰，我替他貶官，我五年之內(nèi)不升遷?！?/p>
演讀蘇轍的保劍鋒很有感觸，“他們生前約定‘夜雨對床’，早日退休，一起讀書、一起作詩、一起生活，但沒能實現(xiàn)；死后，蘇轍跟隨哥哥蘇軾葬在了嵩山下郟縣，陪他，這就是生死相伴啊。而且你看蘇轍給哥哥寫的《祭亡兄端明文》里提到‘手足之愛，平生一人’。這是怎樣的深情？”
也許今天的我們應(yīng)該去掉“蘇軾弟弟”這個頭銜，看看蘇轍的詩文成就和忠信程度。
【圖說：保劍鋒趣談蘇軾與蘇轍的MBTI（性格測試）和星座，蘇軾e人、摩羯座，蘇轍i人，雙魚座，“相較之下，蘇轍可能更內(nèi)斂、更樂于奉獻。”】
“我太激動了！”梁家輝不小心碰翻了杯子，“從來沒有一個場合可以讓我像今天這樣深入地了解蘇軾。一直聽下來，我覺得我的人生突然變成了他的縮影。”緊接著，梁家輝分享了自己與離世弟弟的故事。
“其實，小時候我有一個弟弟。九歲的時候，他就患病了，大概拖了一年多就去世了?！绷杭逸x苦笑著回憶道，“從小他就是家里的寶，好東西都讓他先挑?？梢哉f，從他生下來，我就沒有過過一天‘好日子’。但后來他患病、住院了，我們好像才正式建立了兄弟之間的情感。”
由于父母工作繁忙，當時年僅16歲的梁家輝肩負起了照顧弟弟的重任。每天放學(xué)，梁家輝都會在病床邊陪著弟弟。弟弟很善良，總是幫著護士給其他病人送藥，一直送到他不能走路，梁家輝就推著輪椅，帶他穿梭于每一個病房。
“最讓我心酸的是他大概發(fā)病半年的時候，他說‘哥，我們倆兄弟好像從來沒有一起看過電影。你能偷偷帶我出去、看場電影嗎？’我就把他偷運了出去?！绷杭逸x頓了頓，有些艱難地開口說道：“看電影的時候，突然耳邊就響起我弟弟的聲音，他說‘哥，可能以后照顧爸爸媽媽的責任就落在你身上了，我可能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’。這個聲音一直留在我心中，我始終覺得對他有一種愧疚。所以此后余生，我便帶著弟弟那一份，去生活、去演戲?！?/p>
梁家輝：“不要‘十年生死兩茫茫’，一生只愛一個人，是命中注定”
“十年生死兩茫茫，不思量，自難忘?！蓖崎_塵封的記憶之門，梁家輝走進了蘇軾的夢境?！翱v使相逢應(yīng)不識，塵滿面，鬢如霜”，隨歲月自然增長的滄桑感，讓他在飾演蘇軾時更加得心應(yīng)手。當正在梳妝的華宵一從小軒窗前回頭，相認之驚、重逢之喜、死別之悲，瞬時涌現(xiàn)在兩人臉上，“相顧無言，惟有淚千行”。
“不要‘十年生死兩茫?！??！辩R頭之外，梁家輝守護著與妻子江嘉年同甘共苦近四十年的愛情，“好像很多人會覺得一生只愛一個女人是很難的事。但于我而言，這好像就是命中注定?！?/p>
雙胞胎女兒出生時，也是梁家輝拍戲最“瘋狂”的時候，一天進三個組，三年沒有休息一天?！拔液苋菀拙o張，每一次接到新劇本，都會做夢，還會自己喊‘開機’、喊‘卡’?！爆F(xiàn)在聽來好像笑話一樁，但梁家輝時刻感懷妻子無條件的體諒、關(guān)懷，“現(xiàn)在偶爾半夜醒來，看著躺在旁邊、睡得安樂的妻子，我會覺得很幸福?！?/p>
在保劍鋒看來，幸福大抵就是與妻子互道的那一句句早安與晚安。“我和妻子約定，無論收工多晚，都要互報平安。有一次，她手機死機，大概有六小時失聯(lián)，我真的慌‘死’了?！?/p>
蘇軾把最動人的悼亡詩《江城子》給了發(fā)妻王弗，將生死同穴的承諾給了繼室王閏之，那誰是他心目中的“朱砂痣”“白月光”？王朝云。
亭臺樓閣間，華宵一驀然回首，化身等待蘇軾歸家的朝云，嬌俏而恬靜，緩緩開口道：“明朝端午，待學(xué)紉蘭為佩。尋一首好詩，要書裙帶?！?/p>
何為深情？蘇軾與朝云給出了他們的答案：即便端午時節(jié)，依然過出了情人節(jié)的模樣。也許，這就是所謂“人心有歡喜，日日便是好日”。
于丹：沒有天生的樂觀主義者，蘇東坡遇事也會先“發(fā)瘋”
“在宜賓，有一個充滿傳奇的地點叫‘會詩溝’，傳說因為黃庭堅和蘇軾在此飲酒和詩而得名。這是真實可考的嗎？”主持人梁田拋出問題。
“黃庭堅被貶戎州（今宜賓）已是晚年，不大可能與蘇軾相會。”于丹給出了否定的回答，但話鋒一轉(zhuǎn)，“他們亦師亦友的情誼卻是真實存在的。在二人還未見面時，蘇軾就與自己的第一位老丈人評價過黃庭堅，說他雖無傲氣，但有傲骨，猶如精金美玉?！疄跖_詩案’爆發(fā)后，太多人都忙著與蘇軾撇清關(guān)系，但黃庭堅為了保這樣一個沒有見過的人，自己也交了不少罰金。終于1086年，二人同在京城為官三年，得以相見。就在此期間，黃庭堅成為‘蘇門四學(xué)士’之一?！?/p>
盡管二人詩文往來頻繁，被后人并稱“蘇黃”，但黃庭堅始終對蘇軾執(zhí)以弟子之禮。這引發(fā)了梁家輝的共鳴：“在我的電影人生中，李翰祥教會我怎么去面對電影，徐克教會我怎么去制作電影，我不敢稱他們?yōu)榕笥眩豢梢杂谩畮煾浮謥矸Q呼他們?！?/p>
蘇軾與黃庭堅，也是飲酒同好。前者酒量不好，卻勸“詩酒趁年華”；后者戒酒十五年，但在宜賓破戒，過上了“扶頭不起還頹玉，日高春睡平生足”的理想生活。
【圖說：保劍鋒戲稱黃庭堅為品酒界OG（元老），所作《安樂泉頌》是中國最頂尖的文案】
“酒一定是越喝越醉嗎？有時候會越喝越清醒，因為酒里有人生的徹悟?！庇诘みM一步解釋道：“提到黃庭堅，我們都會想起‘桃李春風(fēng)一杯酒，江湖夜雨十年燈’，這里面刻畫著北宋的多少滄桑跌宕、黃庭堅暮年的多少無可奈何。徽宗時期，北方屢屢告急，民間流傳著今年當有一場鏖戰(zhàn)、收復(fù)邊疆的消息。但黃庭堅根本不信，無能為力，只有喝酒，所以他說‘催酒莫遲留。酒味今秋似去秋。花向老人頭上笑，羞羞，白發(fā)簪花不解愁?！?/p>
蘇軾也是如此，世人只見其豁達，稱他為“不可救藥的樂觀主義者”，卻不知他剛被貶黃州、寓居定慧寺時，也有想不開、不和解。有詩為證，“缺月掛疏桐，漏斷人初靜。誰見幽人獨往來，縹緲孤鴻影。驚起卻回頭，有恨無人省。揀盡寒枝不肯棲，寂寞沙洲冷?！?/p>
【圖說：節(jié)目現(xiàn)場，于丹笑著回憶：“21歲我考古典文學(xué)的研究生，導(dǎo)師的最后一個問題是‘會喝酒嗎？’我說不會。后來老師帶我去四川游學(xué)，喝到人生第一口白酒。自此，我對很多詩詞歌賦的記憶都與酒有關(guān)?！薄?/p>
“就像詞牌《定風(fēng)波》，人心中的風(fēng)波還要靠自己定，幸虧就有我們眼前的長江，蘇軾才真正想通了，‘惟江上之清風(fēng)，與山間之明月，耳得之而為聲，目遇之而成色，取之無禁，用之不竭。是造物者之無盡藏也。’這就是蘇軾為什么后來不論被貶哪里，都能心安是吾鄉(xiāng)?！庇诘た偨Y(jié)道。
“人生如逆旅，我亦是行人。”如今我們雖身處與蘇軾、黃庭堅不同的歷史坐標中，卻或許亦在經(jīng)歷著相似人生。那不妨，就讓我們舉一杯美酒遙相致敬，愿借先人詩酒中的“智慧”，喚醒當下生活的詩意與熱情；愿在這歲月沉釀的濃香陪伴下，能夠循著如此豁達、心安之哲學(xué)，無畏前行。
曾經(jīng)陪伴黃庭堅度過晚年和美生活的鎖江亭、流杯池、安樂泉，如今仍活躍在宜賓人的日常起居中,成為這座城市不可或缺的文化符號。黃庭堅雖已作古，但他留給這片土地的記憶與情懷，如同陳年的美酒，隨著歲月的流轉(zhuǎn)愈發(fā)醇厚。黃庭堅曾經(jīng)品嘗過的美酒“姚子雪曲”，在宜賓人手中經(jīng)過世代傳承與創(chuàng)新，已演變?yōu)榧寮Z之精華而成的和美佳釀，流傳至今，依舊散發(fā)迷人的芬芳。
縱觀中華文脈，那些散發(fā)著酒香的詩句，帶我們穿越時空，與先民競渡登高、會宴作歌。它們伴隨著中國文化和歷史中最美好的記憶，連接著中華民族的過去與未來。
文以載道，物傳精神。美酒所承載的，是自古文人不辜負良辰與美景、朗月與詩歌的風(fēng)雅，是每一個中國人對于收獲與團圓、“和合共生，美美與共”的美好心愿。五糧液作為中國白酒文化的杰出代表，在長江第一城宜賓孕育而生，歷經(jīng)歲月濃香，釀造和美故事。2024年6月，五糧液攜手南方周末、南瓜視業(yè)相繼推出《大國之道》《中華文脈·經(jīng)典圍讀會》兩大優(yōu)質(zhì)文化IP，在一次次“敬古崇文”中，對“來處”不斷回眸，像是記憶的坐標，讓長江文明有了支點與方向。以酒為媒，串聯(lián)起文脈千年與大道萬里，賦予“和美”文化新的時代內(nèi)涵。
